我時常感到奇怪,內地這一代的哲學研究人員究竟是如何訓練出來的?
他們在解放之後成長,上大學時,哲學課是清一色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,後來還經歷文化大革命,一切來自西方的哲學思想都受到批判,連大學生都沒有機會接觸。
當時的哲學研究者到底怎樣撥開雲霧,閱讀西方大思想家哲學家的作品,找尋西方哲學的源流,進而參加國際學術會議的交流討論,確立內地學術界對西方哲學的承傳?
周國平的《我的心靈自傳》一書,正好補充了我們對這方面認識的空白一面。周國平成長於上一世紀五十年代的上海,六十年代初考進北大哲學系。那是蒙昧的時代,北大雖然有馮友蘭、朱光潛等鼎鼎有名的大教授,但不向低年級生授課,就算講課也不一定有機會盡授所長。大學生活散漫,正規課程引不起學生興趣,周國平愛好文學,熱愛寫詩,因時際會,與同系也是不滿大學現狀的浪漫主義者、郭世英成為莫逆之交,從郭世英處受到啓蒙。郭世英是郭沫若的兒子,家中大量當時雖然翻譯了,但沒有正式出版,只供內部閱讀的現代西方文學作品。周國平通過閱讀西方文學作品,才有機會窺見現代西方思想的殿堂。
文革後周國平下放廣西十年,在廣西時幾經折騰,後來全國恢復高考,才考取社會科學院研究生回京,確立他在北京的哲學研究方向。至於周國平在八、九十年代在北京的風雲際會,又是另外的故事了。
2009年4月26日星期日
周國平的心靈自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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